依撒意亞50:4

吾主上主賜給了我一個受教的口舌,叫我會用言語援助疲倦的人。(依50:4)

2018年5月24日 星期四

嘉嘉航空,極光之旅(一),在Tromso暈倒

我在2014年2月出發前往北極圈,希望一見極光,沒想到第一天便看到了!回來之後斷斷續續的在網誌寫下了些記錄,但是並不完整。近日見有旅行社開始宣傳下一季的極光旅行團,又燃起我睇極光的心火,在下次出發前,讓我先整理一下2014年這個旅程吧!

是甚麼推動我這次北極光之旅的呢?我坐在Tromso的一間七仔,即711內惆悵地想。

為甚麼我會坐在這個有小巴黎之稱的Tromoso的七仔內?因為我這個南方人,不知雪地的陷阱處處,還夠膽在濕滑的路面跳起,以至一個滑倒,不單人仰馬翻,還型到在異地暈倒於馬路傍邊!換了在香港不被一時煞制不及的車車死,也被駛過的司機大佬對我家人熱切的問候感動至死吧!

言歸正傳。我記得出事當天已是我第二日在挪威的Tromso,而事發前一分鐘,我們正朝著另一個景點Polaria進發。當天天氣非常之好,沒有落雪之餘更有太陽,心情特別靚,但亦因而在心理上令我對周圍的警界下降,而實際上路面亦因溶雪而變得很滑。要過馬路了,朋友說走行人路內邊的小路吧,雪厚一點,腳步會穩紮些,沒那麼容易滑倒。我看看那條看似穩紮但繞遠了一小段路的雪路,和傍近馬路邊那條已變冰的直路,我回朋友說,走這邊吧,已經是第二天了,我已跟雪地搞好關係,不會那麼容易滑倒的。

朋友還未來得及回應,我已一馬當先走了去路的另一邊,朋友想拉也拉我不住,當時我望一望那條濕滑的跳冰路,心想又確係幾滑,逐步行的話,起碼行三四步,滑倒的機會很高,於是我作了一個自以為醒的決定,我唔行,我跳!我決定由路邊跳出馬路,希望可以減少與滑滑的冰面接觸的機會,怎知這一跳就正正中伏,在幾乎無處用力的冰面上我一用力,人就自然的向後滑倒,可我又沒有北歐人與生俱來,又或是跌慣了而產生的自然反應,在我意識到我跌倒的一剎那,我聽到啪的一聲從左臂傳來,之後身體告訴我很痛,之後,我昏倒了!

「喂,醒醒,醒醒呀!」朋友不斷的拍我的面。甚麼事如此大驚小怪,我心想。正想發聲,才意識到自己全身乏力,聽是聽到朋友的聲音,我卻沒有能力回答他!你可以想像我當時心中有多害怕。慢慢,我可以開口回應,並在他們的扶持下慢慢的坐起來,但整個人仍是周身不舒暢,想暈又想嘔。這時其中一個一直待在我身邊的幾個當地人跟我說:I am a doctor and I will accompany you to the hospital. (我是醫生,我會陪你去醫院)。

醫院!聽到這兩個字,坦白說,是有點虛歉!醫院喎,重係挪威添!錢唔係問題,唔好以為我發左,只因我買足保險,但係今日至係旅程的第二日,而今日黃昏我地重要上船去更北面,去到醫院一個唔覺意話要觀察我一晚,咁其他行程亂哂大籠之外,我們的郵輪之旅亦肯定要泡湯。

我即時的反應是問朋友:你估我有冇斷骨呢,朋友見我聲大大,肯定有貨賣,更幽了我一默:嘩,隻手係你既,我點知你有冇斷呢!嘿!又俾佢入到添!於是我下意識地提起一下左手,嘩,完全提唔起,重好鬼死痛添!死火,真係斷骨!忽然之間很灰,又同自己講如果後生幾年就唔會咁易跌親,就算跌親都唔會咁易斷骨,唉,正話聽人講行雪路咪冇事,行乜冰路喎,搞到而家成個楊過咁!總知所有負面嘢一次過泡哂頭!但係做了二十年公關的我,縱使內心翻騰,表面上我仍是很鎮定的,我用冷靜的聲音跟朋友說:我諗我隻手斷左,真係要入醫院了!

朋友望望我說:斷左手你重可以咁大聲講野!他又再托一托我隻左手說,骹都冇甩添!咁點解咁痛呢?我問。佢話你成個人百幾磅咁責落自己左邊,點都會撞傷下,整親條筋係小不免喇。嗨,咁就小事一宗喇!急忙向那位醫生說:不用去醫院了。也許他見我開始面有人色,講句野都大聲左,再仔細的問我跌下時頭部有沒有著地,又問我有沒有暈弦的感覺之後,就留下當地的緊急熱線號碼133,吩咐我如果有進一步的不舒適,就一定要入院照照,之後便離開了。

而另一位當地人這時也轉身走進了711,想他見我已恢復過來便按他原定路線繼續佢購物之旅。怎知當我都未爬得起身,他又出現了,原來剛才他是去七仔幫我安排休息的地方,因他怕售貨員不懂英文,所以替我做了先頭部隊!嘩,真是感動得很!番嚟同朋友提起呢件事,大家都話歐洲人係唔同尐,換咗另一個國度,攞咗你手袋都有之!邊個國度?有好幾個㗎,你自己諗下喇!不過歐洲的人民質素!我係會努力的效法於他。


坐在滿是暖氣焗到飛起的七仔的一個最通風的位置,即廁所門外,我之前努力克制以證明自己冇事的情緒開始失控,跌後身體不適的反應又再浮現。心跳仍是不穩定的,胸口仍然有作嘔作悶的感覺,自責的情緒越發擴張,竟然在異地的七仔廁所門口大哭起來!更一邊哭一邊搵人賴,大聲問究竟邊個話要睇北極光!

咁究竟係邊個話要睇北極光?咪又係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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